只有惊伏派、精崇门罢了,听说贾府也给杀去了大半。贾员外脑袋都给扯下来丢在猪圈里,贾夫人虽然没有死,但也已经是疯疯癫癫的了,一个劲地说是有鬼!”
“有鬼?莫不是真的有鬼吧?”
“谁知道呢?倘若不是鬼,又有谁能一夜之间杀了这么多人?”
......
江森刚刚还想着去与樊春雷告个别,却不想听到的是这个消息。
一路狂奔回惊伏派,远远就闻道一股血腥味。惊伏派已经给当地官府封了,尸体也尽数转移去了府衙。江森去了府衙,身上还有一些银票,求那些仵作通融一下,终也是见到樊春雷的尸体。
给人捏断了颈项,也算是死个痛快,至少还是留下了一个全尸。
江森攥紧了拳头,在前世,江森也有过不少狐朋狗友,真心的好友有,那些趋炎附势的也是不少。这个樊春雷也江森也只算是一个初见,甚至还分不清这人是善是恶,今日天人相隔,在江森心中总是有一说不出的感受。
“樊兄,走好。今后若是有机会,兄弟一定会为你报仇的!”
为樊春雷盖上白麻布,惊伏派其余人有家属的自然是有家人来安排后事,但樊春雷既然是一个孤儿,如今门派给灭,竟是连送终的人没有。江森给仵作留下一些银两,拜托他们预备一副薄棺,叫樊春雷至少也是能过入土为安。
走出府衙的时候,江森突然觉得身旁一阵阴风吹过,身子一阵虚空。朝南边看了眼——那里是白石村的方向,自己似乎也没有太多牵挂。
这下,自己倒是可以孑然一身潇洒地离去了。
去街上置办了一下物品,尽是些路上要用的。掂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钱财,决意还是等等去买匹马来。
走在街上,这时候的街市所不如前世那样的繁华,但好歹也是有了雏形。街上各样的叫卖不绝,像是菜蔬、肉食、糕点,再就是一些用品。
“命道无常天注定,运转更变看不清。人生若晓铁算仙,何许命终叹哀情?”
一袭石青道袍,一竿杏黄旗幡,头戴一顶九梁巾,脚踩一双三耳布鞋,留三缕长须,仙风道骨、遗世独立。
“公子,我瞧你与我有缘,何不叫贫道给你算上一卦?”
江森知晓这个道人打扮的算命先生是在与自己说话,也止下脚步,看看他要说些什么。
只见这道人在一棵樟树下摆了一个摊子,放着两张板凳,一张矮桌,边上又挂着一个布幡,上书四个大字——铜卦铁算。
“不知这位道长有何指教?”因为前世袁宛希尊儒崇道的缘故,连带着江森也对道士有几分好感。
道人捋了捋胡须,笑道:“贫道道号纯阳,人称铜卦仙师。这指教不敢,只是见公子额上紫气云绕,不似凡人,故而想给公子算是一卦。”
说罢,从布囊中取出三枚造型古朴的铜钱,看似随意地朝桌子上一丢。
“哦?”铜钱在桌子上翻滚,过了一会儿才止了住,看着这铜钱在桌上摆出的卦象,道人的表情有些怪异。
“怎么样?”江森不懂什么算卦,但从这位纯阳道人的表情上,倒是可以看出几分。
“不得了啊!不得了啊!”纯阳道人很是激动的模样,“公子果真是人中龙凤!非但自身气运极佳,甚至是旺身旁人的运道。与公子交好之人,可避去三灾八病、五劳七伤,这是几世才修得的福气啊!到时候若贫道要渡劫,定是要寻见公子 ...... ”
道人满面含笑,却不见江森一面寒霜。
真的是这样吗?
与自己交好之人 ......
江森下意识朝南面望了一眼。
丢下几个铜板,自顾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