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> 当时陈许觉得沈雀欢这样的债主很另类,通常都是“高中不还,落地还”,她倒反了个,不过细一琢磨,陈许当即明白过来,沈雀欢这是在激励他,意思是:“你要是不考个进士回来,就别来见我了。”
这做派颇具长儒先生的做事风格。
每每沈雀欢提及此事,陈姨娘总是含羞的笑笑,顺便夸自己兄弟几句,话题便也跟着带歪了。
这次也是一样,陈姨娘足夸了陈许一盏茶的功夫,不过说到陈许近日帮长儒办的几次差,她忽话锋一转,同沈雀欢提起了老巷店铺的那档子事,“徐家人走的时候留了一干伙计,当时老爷和您都不在,我便做主一个没留,每人给了二两银子打发了。”
沈雀欢一愣,嘶哑着声音问:“统共几个伙计?”一旁伺候的廖妈妈压着嘴角笑了笑,知道自家小姐又在钱银上较真了。
陈姨娘:“二十个。”
沈雀欢在心底默默心疼了一下四十两遣散银子,觉得还是不要为这点事责难陈姨娘,万一她撂了挑子自己上哪儿再给长儒寻个女人去。
于是,沈雀欢点了点头,示意陈姨娘继续说。
陈姨娘:“徐家也没敢使坏,天香楼牌子一摘,许多租户都上门求租,想把那铺子盘下来,也是因为老爷和您不在,我又不好做主,就找了几个人洒扫一番,空置起来了。”
沈雀欢再次点头,“你做的不错,我和我爹商量过了,打算开一个茶楼,还是你来当老板。”
陈姨娘噎了一下,脸色像生吞了鸡蛋一般,半晌才道:“不过,好像瞧出一点儿不对劲儿。”她不知道如何去说,有些单凭臆测的言语说出来又怕沈雀欢觉得小题大做。
沈雀欢却精神一震,“哦”了一声,问:“哪里不对劲?”一副极为好奇的模样。
陈姨娘这才小声道:“我去了那地方两次,总觉得……有人在盯着。”
“你可有瞧见?”沈雀欢目露鼓励,不想让陈姨娘漏掉任何片段。“是盯着你,还是盯着店?”
陈姨娘想了想,“都有,我瞧见对面二楼的窗户虚掩着,我也趴到窗户后头往过窥,发现那窗户后头有个人,直直的盯着铺子门口。后来我让丫鬟坐我的马车在前,我和陈许租了马车跟在后头,发现有另外一辆马车一直跟到梅花胡同,半天都没走。”
这下,连沈雀欢都不得不称赞一句:“做得好。”
陈姨娘诚惶诚恐的笑了,好像自己做对了一件十分要紧的事。陈姨娘走后,沈雀欢就叫来邓奉,问道:“徐家的那个好女婿如今怎么样了?”
邓奉答:“孙刚在狱中似乎受了刺激,回府之后就没见着出来,听说这期间还抬了位小妾。”
沈雀欢嘴畔显出一抹讥笑,吩咐:“你去打听一下,孙大人的这位小妾姿貌如何,如果太过平常,咱们就好好给孙大人寻摸一个更贴心的。”
邓奉表情有些异样,到承平侯府这么久,还是不太习惯小姐她这种阴测测的说话方式,感觉一条蛇从身上爬过去似的,慎得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