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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狐狸没再说什么,只是点点头,让王轻候回去。
回去的路上他遇上了正好也从昭月居里回来的方觉浅,此时雨歇,岁宁街的石板路上稀稀拉拉几个人,一洼一洼的水坑里是他们两个的倒影。
一对孤独的怪物。
“抉月怎么说?”王轻候问。
“他说叫我不要管你的事。”方觉浅答。
“跳过这个,他说神殿怎么了?”王轻候气死了抉月总想离间他和他的阿浅小心肝。
“说神殿并没有什么动向,就是卢辞去任秋水里坐了两次,都没谈什么重要的事,只是例行问话,卢辞也应答得很稳妥,再有就是,虚谷好像进了几次宫,都是见殷王,谈什么就不知道了。”方觉浅说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王轻候笑。
“你知道什么?”
“我知道虚谷跟殷王了谈什么呀。”王轻候接过方觉浅手里的伞,那伞还是长公主送给她的,方觉浅倒是挺喜欢挺爱惜,王轻候接过后与自己的并在一起一手拿在身后,另一手勾着方觉浅的肩膀。
“虚谷呢,应是想问殷王要银子,用处嘛,便是用在河间城的防洪之事上,以前河间城就往朝庭请求过赈灾款项,不过一次也没送到过,想来都是中间层层克扣扣完了。每年这个时候,都是这些人发大财的时候。”
方觉浅拍开王轻候的爪子,啧啧两声:“这些抢死人钱的东西,真是坏透了。”
“的确是坏透了,但今年不一样了,今年的任秋水可是要掺和进来分一杯羹的,虚谷神使的小算盘怕是没往年打得响咯。”王轻候笑声道。
但又还是伸过去手,将要碰到她肩膀时,方觉浅骂:“你少碰我,成天动手动脚的。”
王轻候听着愣了愣,然后一笑,曲起三根手指,食指和中指并着,轻轻抚掉她肩上一片带着雨水的落花。
收回手指的时候他又愣了愣,站定在那里。
他怎么会这样?
换以往,他才不会管方觉浅喜不喜欢,动不动气,早就再次伸过手去勾着她肩头就是了。
“干嘛呀?”方觉浅见他一动不动,停下来问他。
“没事,想起来有点事没办完,你先回吧,伞给你。”
王轻候在人流稀少的街上步子走得缓慢而从容,就如他平时走路一般,但他自己知道,他的内心在狼狈出逃,仓皇落跑,握伞的手几乎要将伞骨都捏断,突然之间纷乱开来的情绪像是之前下的那阵暴雨,每一块碎片都是雨珠,噼里啪啦地往下跌落。
于是他咬紧了牙关,狠下眼色,拼命安顿着疯狂跳动涨满不安的心脏,竭尽着全力让自己不要乱了心绪,他不是什么好人,从来不稀罕别人视若珍宝的儿女情长。
在他看来,那是最最无用的情愫,唯一的作用不过是拿来利用。
聪明的王轻候他知道,爱情是死罪,而他不想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