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将秦某的事情包揽到这个程度了。”
李承乾静静凝视对方半晌,最后涩然哽咽一声道:“敢问秦大人前两天在山上是否做了亏心事?”他知道自己不该用暗侍窥探她的行踪,不过膨胀的占有欲不容许他撒开手任秦英乱跑乱闯。
“不曾。”她斩钉截铁地抹去他无中生有的揣测。
他闭了闭眼,道歉之辞在口齿间转了两周,终究是被吞进了喉中,化为婉转的规劝:“……太行山脉庞大连绵,进了山便是迎来漫长旅途。不如你休整一天明天再出门。”他是男子势必要负担更多,两者遇到矛盾,少不得他主动退让求全。
她也舍不得当真和他吵架,收敛了自身脾气也做出妥协,随意把换洗衣物塞进布袋褡裢里面,垂眸道好。
其实秦英知道他在细细为她着想打算。只是向往自由的她,最讨厌被人约束。记得小时候有包办一切的阿姊管着自己,她念在相依为命百年的情分上一直接受安排。如今脱离了那甜蜜的束缚,又落进了李承乾的网中,她本能地想逃离而已。
上午他们拌了嘴,下午他们却默契地和好。
没有什么是真情感化不了的争执,何况他们没有出现原则问题。
秦英煮了一锅山药汤,摆了一盘残局招待李承乾,聊表说不出口的心意。
他坐在小几对面,寂然落了两枚石磨棋子,指节微曲反手敲了一声棋坪道:“有时候我是嫉妒你的。因为你可以拥有自由。”
她淡淡笑起来,扶碗饮下一口加了些温补之药的汤:“秦某已经没了引以为傲的自由。有人关心着我,我要听话才行。”
只见对面的人愣了愣,后来眼角滑落水般清润的痕迹。
他的心在那一刻得到了无比的慰藉。
世界上最幸运的,或许不是互相喜欢,而是喜欢的人知道这份心思。
……
时光慢慢地游走着,给人留下了诸多鲜明如画的回忆。
转眼便是秦英带着六七个官员,登山堪舆风水的日子了。
先前秦英和广平道人只是在太行山脉的周围打转,还从没进过山腹地带。
山林总是充满未知的,雾嶂重重,野兽遍布。纵然秦英来自山野,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将这一帮人安然无恙带回。
她在出发前做了好多打点。比如让李承乾多给自己几个暗侍。
他应诺之后挑眉问道:“人到用时方恨少。秦大人不嫌弃本宫派人跟踪你了?”
“以防万一。”秦英一本正经地咳道,不欲继续这个有些自打面目的话题。
纥干承基坐在房间的大梁上,听着两者的对言深感无趣:他们俩势均力敌,左右都讨不得好处,何必要互相为难呢?
离开前夕秦英是抱着一张太行山脉舆图睡的。
李承乾听她说了一晚上的梦话,大抵是不要遇到百足虫子之类的祈祷。默默笑她居然怕虫子,李承乾操着老妈子心,蹑手蹑脚地起身,在她的布袋褡裢里,装了一小瓶子的驱虫药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