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走在一望无尽的蓝天黄沙之间,身上的衣裳早已经被风吹日晒变得透干。
马儿脖子上的铃铛娑罗作响,风儿一般奔跑在无垠的天地间似乎插上了一对翅膀。
慕容冲说他坐在子莫的身后,若是追兵敢放暗箭,便先射死他。
子莫来不及捂住这口无遮拦之人的嘴,心中却是羸弱成了那一汪涓流,只想便这样永远携手浪迹奔走。
“去哪儿?”
“啊?”慕容冲突然问他,让出神的子莫一时有些接不上话。慕容冲低头看了看这人的神色,勾唇一笑,手里的缰绳紧了紧将怀里的人圈得更紧。
子莫臊红了脸,似乎他如今心思都在那儿女情长之上,全然忘了形。
他这般的心境,真是没有把家国大事再放于首位之上。
“你走吧,送我到这儿便可以了。”人还靠在那人胸前,子莫别过脸强压下心中的不舍和留念,如此说道。
送君千里终须一别,两人都懂这道理,却是无人愿意提起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再让我送你一程。”慕容冲只低俯下头用下巴轻轻点了点子莫的头顶,这一声轻唤,便轻易击溃了他心中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底线。他何曾愿意让慕容冲走?他如何愿意让这人再割离到他遥不可及的地方?!
离齐国还远吧。。。。。。再送一段,便一段路就好!
子莫动摇了,在那人的怀中点了点头,慕容冲勾唇一笑,下巴点着他的头,将他抱得更加紧。
天荒地凉,这其间若便只有他们二人一世到老,那该是多好。。。。。。
燕国的追兵若是在沙漠之中失了他们的踪迹,那必然会在前方的各处关隘设卡盘查,这一路凶险,他虽不愿意让慕容冲陪着他冒险,可在这种食不果腹找水都困难的地方让他一人独行,也不是齐全之策。
“那到前面有人烟的地方我们便道别,别说不,你若是被齐国的人抓住,才是让我进退两难的困境。”这是子莫心中最后的底线了,他此刻便任性一回,只一回。。。。。。
“好。”凤凰郑重答应,“什么都别想,便当作我们现在的时光是从老天爷手中偷来的,这里没有什么兰陵王,没有什么慕容冲,你看这里不存一物,只有你我而已。”慕容冲的胸前紧紧依偎着那人,手中鞭子扬起,从过路的商队处偷来的马匹跑得更加迅疾。
是啊,他慕容冲不是慕容冲,他也不是高长恭,那该多好。。。。。。而若不是,那他们又是谁呢?在这凡俗尘世之中,这样的相爱相恋,定是有着前缘。
犹如狂风卷着黄沙,最悱恻也最悲凉。
不问出路,不问前程,只是肆意一回,想多相伴一程。
子莫的手紧紧抓着凤凰的,心中这般执意和洒脱。黄沙滚滚,只是伴着马脖子上的铃铛作响,悠扬而又单纯的一路奏响。
从白天跑到了天黑,又从天黑轮转到了白日。等终于又有了一处溪水奔流的地方,已经逃出生天三日了。
星辰万物挪转,月升回巢而息。那一棵孤零零的老树上,从远处不断有鸟儿结伴而来。双宿双栖在那枝头,交头衔羽,尽是一片暖昧鸟语。
子莫呆呆望了望那边的落霞栖鸟,眼中被暖阳照得明媚。一边用水拍了拍自己的脸,抬头便看到慕容冲在对着他微笑。
“笑什么?”其实他知晓这凤凰在笑他什么,他便是还是这般多愁善感睹物思情之人。出生入死,腥风血雨,甚至双手都沾染着浓重的猩红,可又全然没办法泯灭他这样的心性。天下若一直如此刻风景这般温暖洋溢,也不负这大好河山。
“没笑你,只是长恭美得很,看着你沉醉美景而更露颠倒众生之态,这让我如何不为之倾倒?”凤凰揶揄道。
“胡说,分明带着嘲弄之意。”子莫泼了些水到凤凰那边,滴滴水珠挂在了那人的鼻尖唇瓣。慕容冲一愣,也不回击,索性抹了把脸面,舌尖轻舔那嘴角的水珠,凤眼微挑便是浮生暧昧,让原本想要打闹一番的子莫不觉红了耳廓。
“今晚看来是要歇息在这里了,我去。。。。。。”子莫转身,却被身后的慕容冲抱住了腰身。
“不必露宿野外了,这里离着鹁鸪城不远,我们再快马加鞭两个时辰便到了。”慕容咬着子莫的耳朵却说着很是正经的话。
。。。。。。其实子莫已然软了身子骨,听慕容冲这样说道,不觉更为窘迫。抬头看着凤凰的调笑之色,便知晓他是有意看他出洋相的。
甩开了那人的手,定了定神色,子莫说道:“鹁鸪城?那里可是远近闻名的沙漠绿洲。我们这几日便是朝着此处来的吗?我以为你说认得路可是胡说的。。。。。。”鹁鸪城虽是弹丸之地,可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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