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皇帝半分颜面,直接将当日阻拦报信的宫人们全部杖毙。因为宫人们都说是奉了慧昭仪的意思办事,又以“意图谋害皇嗣”的罪名将慧昭仪贬为末等更衣。这回就连皇帝也没给她求情,他虽然想要扶植起慧昭仪来与皇后抗衡,可是却也不能容忍她想要加害自己的孩子。
慧昭仪倒下之后,顾家在朝中也顿时低调起来。
对于柔婕妤小产一事,沈湉在皇帝面前也表现的非常自责:“都怪臣妾没能将后宫管好,让这些宫人们肆意作为,好好的一个小皇子就这么去了,臣妾很是心痛。”
皇帝再无赖也知道这事不好往皇后身上推,便摆摆手道:“罢了,这事怨不得你。”
沈湉深叹一口气:“近几年咱们皇室一直都不太平,如今刚有天下升平的景象,宫里又出了这档子事,皇上虽然不忍降罪与臣妾,臣妾心里却觉得寝食难安。宫里已经好几年没有新生儿了,臣妾这个皇后难辞其咎。皇觉寺是咱们皇家寺院,香火极为灵验,臣妾想着去皇觉寺斋戒数日,为国祈福。”
皇帝有些意外,一国之后,除非是犯了大错,否则不会轻易去寺庙斋戒祈福。皇帝考虑了一会,似乎是有些犹豫,但是片刻之后还是点头:“好。”
皇帝以为沈湉打的是以退为进的主意,却没看见他点头的时候沈湉眼中竟有的一点希冀之光一晃而灭,剩下的只有波澜不惊的算计。
等悠然得到消息的时候,沈湉的仪驾已经出了京城,她想着方心素快要生产不好惊动,便去了国公府。
韩氏见她来了还笑着说了几句家常,悠然还以为她并不知道此事,谁知韩氏却道:“如果是为了娘娘出宫之事你倒不必惊慌,有些事把握住了先机总比被动承受要好。这件事娘娘与我心中都有了决断,你不要太担心,只管安心回去便是。”
这话说的模棱两可,悠然也以为母女俩这是想的以退为进、适时示弱的主意,因此略待了一会就回家去了。接下来的几天,沈泽都回来的很晚,只说是军中要整肃军务,这种事以往也有发生,但是悠然心里却隐隐觉得这次有些不一样。沈泽依旧是那样温和的样子,对待孩子们也很有耐心,悠然想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,只能把这种猜忌放在心里。
直到一个多月后,当悠然站在大行皇帝的葬礼中时还有些恍惚,她到现在也没搞清楚皇帝怎么突然就殡天了,听说走的还十分难堪,也不清楚原本该在京郊祈福的皇后是何时回宫稳住局面的。但是看着人群最前面身着太后规制丧服的沈湉,悠然心里清楚,这一局没有硝烟的战争是皇后赢了,亦是他们沈家赢了。
大行皇帝去后第十天,嫡长皇子顺应民意继承皇位,年号永宁,尊母后沈湉为皇太后,孟氏为太皇太后。沈家作为太后外家,再也不需要小心翼翼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。
一切变故在悠然的不经意间就已经尘埃落定,不管过程如何,现在的结局对她和她的家人都是最好的。既然享受了这其中的便利与荣华,她便不会矫情的去批判什么。前世不是有句话说,如果你觉得岁月静好那一定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。
悠然站在窗外,看着从门外归来的高大身影,这人堵上身家性命给她挣来的富贵安逸,她只管好好珍惜就是了。
正文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