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见钟灵态度不佳,杜若也不生气,顺势便在她薄薄的耳垂上捏了一捏,又道:“这样儿的乖顺可不多得,真将你治得好了,又该不让我省心了。”
钟灵兀自晃了晃头,好容易才忍住转头咬他一口的冲动,干脆闭上眼不去理会他。
杜若目光自然也就注意起那正给钟灵扎针的大夫来,问道:“她的病势如何?”
那大夫往钟灵看了一眼,正扎好一支银针,便起身以干布擦了擦手,朝杜若点点头,转身走向草屋那边。
杜若瞧他这阵势,竟是不方便让钟灵听见一般,虽然生性凉薄,但因着某些缘故,却也当真担心起来,手上动作也不暴戾了,反是轻轻地在钟灵额头上摸了一摸,才跟着大夫过去。
钟灵好像也觉出他这动作的不同,睁眼转头,看着他与大夫离去的背影,神色也变得复杂。
却不知她在想什么,钟灵神情怔怔的,她心里的那些积郁和痛苦,会不会随着生命的渐渐消逝而淡化?
不会的,钟灵闭了闭眼睛。
杜若同那大夫谈了一会儿,那大夫便又回来给她拔出银针,杜若若无其事的,好像并没有什么坏消息似的,在竹床边上坐下来,随手捞起她的一缕黑发,放在唇边亲了一亲,道:“灵儿,你怎么还是一句话也不说,大夫并没有给你刺中哑穴吧?”
钟灵真是极不喜欢他这样故作温柔的语气与态度,冷冷地道:“我要说什么?”
杜若正要说话,她又道,“你想听的话,我就是带进阴曹地府也不会说给你听。”
那旁边的两名仆人听见这话,神色不由都有些怪异。
杜若叹了口气,道:“自然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想问什么就问什么。若是觉得这儿人多不方便,那么等一下给你治疗结束,我们进去屋里听你说。”
这两人的话似乎越说便越让人产生奇怪的联想。
那大夫虽是专心致志,听闻到也不由咳嗽一声,道:“姑娘身体未愈,不宜受到刺激。”
杜若道:“受到刺激又会如何?”
那大夫眉头一皱,道:“那自然是病上加病,更难治愈了。”
钟灵忽冷声道:“你方才便没听见?他从来没想过要治好我,所以你倒也不必如此认真。”
那大夫这几天大约也被钟灵这脾气弄得焦头烂额,也不搭她的话,却向着杜若看去。
说到底他还是杜若请来的,是死是活当然看东家的意思。
杜若抚着钟灵的面庞摇头道:“你这话又说到哪里去了,我难道是故意要将你活活在这里拖死?你自己想想,我到底对你怎样,倒是你一直对我动不动就动刀动剑。”
那大夫已将银针起尽,钟灵也终于能够动弹,手往竹床上一撑便想翻过身去。
只是她身子维持一个姿势太久,手肘僵硬,一撑之下关节一酸,整个人便朝着床下滚落下来。幸得杜若就在旁边,忙一把将她接住抱在怀里,好气又好笑地道:“这却是做什么,要将病摔得更严重些么?”
钟灵一下伏在他的怀里,脸颊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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