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明星稀,立秋前后的夜并不凉爽。
还带着夏季最后的挣扎。
它想要继续称霸,秋天却这么急急地赶了过来。
有的时候,不是你想要停留就可以停留,你别无选择地要离开。
我并不希望这辈子剩下的日子,还跟余家的人有什么纠缠。
我生下来,几个小时之后,便已然是自己一个人,那么现在,我还有什么好怕?
打了一辆车去到Chairman的旧址,这里,是我之前想要来,却一直没机会来的地方。
我想知道,它现在,到底成了什么样。
下车的时候,我身上没有现金,便拿了一颗钻石出来,当做车费抵押。
司机震惊地看着我,怀疑我手中钻石的真假。
“需要现在验货?”我很冷静,拿出来的时候,我就知道,他一定会怀疑这钻石的真假。
“不不……”司机急忙否认,“只……只是不敢相信,车费不到一百块,你竟然……”
“我没有现金!”我没有否认。
可是,他却不依不饶,不肯收钻石,也不让我下车。
非要我拿现金。
我急了,把手伸进兜里,准备找一点钱出来,可是,我却摸到了枪。
心里一跳:“没有别的办法了么?”
司机是个老烟枪,牙齿被熏得很黄,一点也不正经,笑起来让我想起了之前的老刘。
“你要么给钱,要么就……”司机突然往我胸前打量起来。
我吓得往后一缩,正要夺门而出,但是车门直接锁得紧紧的,我根本拉不来。
另一只手还放在兜里,摸着枪。
但我知道,我不能。
叩叩叩……
突然有人在敲车窗。
心里一喜,扭头一看,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出现在驾驶室外面。
扳机。
他摘掉了耳钉,头发也剪短不少,嘴里嚼着口香糖,手上戴着一个钛钢戒指。
黑色。
司机不耐烦了,以为他是乘客,按下车窗:“今天不载客了!”
“不载?”扳机摇头,“我不是乘客,抱歉,我是等她的!”
边说他边用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指了指我。
“她还没付钱!”司机一脸傲气,“二百!耽误我这么久,我二百还算少了。”
二百?这是比我Chairman还坑钱啊!
我冲扳机皱眉摇头,让他别给钱,结果,他还真没有打算给钱,另一只手拿出匕首就抵在司机喉咙上。
“开门!”扳机一开口,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。
那个人,也同样不会多说,直接行动。
但是,那个人的手,可不会像他这么瑟瑟发抖。
……
下了车之后,扳机踹了一脚出租车。
司机吓得开着车就绝尘而去。
“这王八蛋!”扳机啐了一口唾沫。
我站在他旁边,突然笑了:“谢谢!”
这大概也差不多夜里十一二点了,我们就站在这熟悉的地方,我始终没有勇气,往Chairman门口看上一眼。
几个月前,这里多风光啊!
但那时候有多风光,现在就有多荒凉。
扳机双手搭在我的肩上,站在我面前,认真地看着我:“我等你很久了,我知道你会来的,哆啦姐。”
我抬起头,怔怔地看着他:“你……”
“我没钱。”
这句话,成功让我刚才所有的感动都消失殆尽,忍不住直接抬脚踩了他一下。
这下,他笑了:“哆啦姐,你高兴就好。”
然后,换我愣了。
街道上,跟几个月前毫无差别,仍然车来车往,路灯未变,周围的一切都未变,但Chairman却黯然失色,没有之前金光闪闪。
就像天上的星星,突然没了太阳,再闪耀的群星,都瞬间黯然。
“那天,发生了什么?”
我最终还是鼓起勇气,看着Chairman紧闭的大门。
这里我进进出出无数次,可是现在我竟然觉得很陌生。
没有灯红酒绿,没有聒噪的音乐,没有那些金碧辉煌。
曾经,这里随时安乐窝,宫殿一般的安乐窝。
现在,彻底沉寂,死一般的沉寂。
扳机从兜里摸出一个已经瘪掉的烟盒,里面刚好还剩两支烟,顺手丢给我一支,然后把烟盒捏成一团,扔了出去。
我们站在Chairman门口,蹲在地上,一人手里一支烟,直到香烟燃到尽头,我们都没有再说话。
从来没想过,我再次回到这里,等我的人,会是扳机。
他告诉我,那天来的,是道上和税务局的。
先来的是道上的,什么也没说,直接砸了这里,砸了个稀巴烂,所有的好酒,没留下一瓶。
然后来的,是税务局的,说Chairman税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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