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行歌道:“除了韩沧浪和梅木夫人,你太师傅便是你要记住的本门最后一个人物——临卿君。”
长乐喃喃道:“太师傅姓临?”
路行歌意味深长道:“不错。姓临,临烟的临。”
长乐眼中一亮,叫道:“她是云姑姑的……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
路行歌道:“你太师傅是个美男子,是你云姑姑母亲的亲生兄弟。”
长乐拍掌叫道:“难怪师傅处处克着云姑姑,难怪云姑姑那么厉害却还是会输给你,原来你早就知道她的武功路数。你对她可谓了如指掌,她却被你蒙在鼓里。”云烟输得好惨!长乐怪叫道:“哎呀呀,师傅你好奸诈!”
路行歌哈哈大笑道:“本门中人哪个不是心思细腻、机智善谋,若是少了心眼岂不早就被人害死了?”长乐心道:“明明就是奸诈,到你那里却成了‘心思细腻、机智善谋’,我瞧本门诡辩的功夫才是天下第一。”她对那太师傅临卿君真是好奇不已,连忙问道:“太师傅既然是临家的人,又怎么会入了本门呢?我看云姑姑的架势,觉得临家应该是很厉害的呀。何必要去学别人的功夫?”
路行歌嘴角一勾,语气竟有些嘲讽:“临家重女轻男,你太师傅从小就被抱到别处养育,临家只看重你云姑姑的娘亲,哪有功夫管他?他被肖天卷看中,带会碧空岛,成了本门弟子。你太师傅心高气傲,发誓绝不练临家丁点儿武功。他也讨厌女子得很,与你太师叔梅木夫人最不对盘,一直斗到他去世为止。”长乐心道:“太师傅被逐出师门,梅木夫人抢了他掌门的位置,怕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了。”路行歌说道:“梅木夫人当了掌门,后来与你太师傅斗了三次,三次皆败,但是你太师傅终究没能当上掌门,若是梅木夫人是男子还好,她身为女子更是让你太师傅心中郁郁。”长乐感慨道:“太师傅因为是男子被临家厌弃,后来争夺掌门之位却又输给了一个女人。他一直活在‘不如女子’的阴影中,心中定然难受得很。”
路行歌点头道:“你太师傅一生中有两大遗憾,一是将掌门之位输给了梅木夫人,二是没能在临家人面前扬眉吐气,让他的母亲后悔抛弃了他。”他想起临卿君去世前喃喃道:“我这一生有两大憾事,一是临家,二是掌……”
长乐问道:“所以师傅才在太师傅去世后马上去云山竹海找云姑姑?”
路行歌低笑一声,说道:“原本打算找临家人晦气,想不到临家的传人却是个小丫头,武功不错,性子也好玩得紧。”
长乐促狭道:“所以师傅就戏弄人家,这一戏弄还上了瘾,纠缠了整整七年。”
路行歌盯着她,神色古怪道:“若非亲眼所见,我真不相信你只有六岁!”
长乐脸上一红道:“谁叫你不害臊,净给我讲这些风流往事。”路行歌看她的眼神更古怪了,长乐大感吃不消,深怕他把自己当成了妖怪,忙问道:“师傅要为太师傅打赢临家的传人,还要为他抢回掌门之位,对不对?”路行歌虽然心中奇怪,却还是顺着她答道:“你只说对了一半。要为去抢回掌门之位的不是我,是你。”
长乐大叫了一声道:“什么?怎么会是我?”
路行歌解释道:“若不是梅木夫人被你太师傅用计发下毒誓有生之年不得迫害于我,在我神功未成前,她早已杀我。”他哼了一声道:“梅木夫人自然明白若是我神功一成,定会去抢回掌门之位,她便乘机逼师傅要我发下毒誓,有生之年不得觊觎掌门之位,作为不杀我的条件。师傅虽然为我求得了喘息的就会,却让我无法再为他了却心愿。”
长乐叹息道:“所以你就要我来办这件事情?”
路行歌柔声道:“让你小小年纪便担起着千斤重担确实有些为难你啦。但是梅木夫人何等人物,我若是不早早挑选一个出类拔萃的传人,又怎能与她抗衡呢?”长乐神色平静,却又略带倦意,盯着他缓缓说道:“我不喜欢搅进这些江湖恩怨,我只想高高兴兴、简简单单的过一生,师傅,你懂么?”
路行歌看着她,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临卿君。那天,他静静地站在月光下,神色平静,眼中是长途跋涉后期待长久休憩的倦意,他说:“行歌,为师有些倦了,也许找个有山有水的清清之地简简单单的活着会更开心。这世间的名利费尽心机得到手了又如何呢?行歌,你懂么?”
路行歌静静看着长乐,摇摇头,叹息一声道:“也罢,那掌门之位由阴谋鲜血铸成,师傅何等清雅之人,我便是为他夺了回来,他也不会喜欢吧。而且师傅的遗憾未必是掌门之位,也许是没能名正言顺的胜了那些女人罢了。”他笑了笑,对长乐道:“师傅待我那样好,我自然要青出于蓝,待我徒儿更好才是。”
长乐心中大震,颤声问道:“师傅,你为什么对长乐这么好?”
路行歌盯着她的眉眼道:“你和你太师傅很像,乍看一下不觉得,但是有时候说话的神情和气度真是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你心里就很是喜欢,这便是我说的咱们之间的师徒缘分。”话刚说完,却听得屋外衣袂翻动之声。
只见路行歌身形一动,便追了出去,长乐耳边回响着路行歌离开前的一声冷哼“好贼子”,心道:“这人惨了!”
路行歌追出屋外,正好瞧见三条人影在夜色中飞快地奔行。他眼力何等了得,一望便知跑在最后的一身白衣的是云烟,她前面身背长剑,动作异常敏捷的是仗剑宫的赤松子,两人追的那人,恐怕就是夜闯清风院的“贼子”了。路行歌追击而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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