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下风,担心钟月姗被提溜出来受罚,钟二太太忙连声附和道:“是呢是呢,母亲知道四叔也喜欢听曲,才特意请了戏班子来呢!”
钟四爷哪肯就此罢休,刚想据理力争,却看到安若澜不停向他使眼色,让他不要再纠缠下去,一时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愧疚。
他只好压下心头怒火,颔首道:“好,正好儿子也有话要与母亲说。”
猜到他要说什么,钟老夫人不禁脸上一僵,干笑道:“若是你不便,母亲也不勉强你……”
“没什么不便的。”钟老爷打断她,“有些话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。”
钟老夫人不由得脸上一白,只是当着子孙的面,她不好与钟老爷起争执。
钟四爷不想再多说,道:“儿子明天还要送澜儿回侯府,就先带着澜儿告辞了,父亲母亲也早些歇息。”
“去吧。”钟老爷颔首。
安若澜便福了福身,跟着钟四爷退下。
两人一走,其余人也都纷纷告辞。
等人都走了,钟老夫人再也抑制不住脾气,抹泪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你非得让老四不理我这个亲娘了才高兴是吧?”
钟老爷不为所动,抿着茶道:“若真有那么一日,也只能怪你自己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钟老夫人双眉紧皱。
“我是不插手后院的事,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,老二媳妇整日跟你说的那些话,我一清二楚,你若还想让老二插手贺记,让月姗继承老四的衣钵,就等着老四不认你这个娘吧,我话就说到这个份上。”钟老爷放下茶盏,甩袖离开。
钟老夫人怔怔坐着,好一会失声痛哭道:“老二是老四的亲哥哥,我让他们兄弟互相帮助有什么不对?难道真要看着老四的心血落到外人手中你们才高兴?”
自然没有人回答她的话。
翌日一早,钟四爷早早起身梳洗更衣,他房里的大丫鬟皎星一边替他束发,一边低声禀报:“昨晚老夫人又把二太太叫去陪了一夜,二爷独自一人在房。”
“哦?”钟四爷挑了挑眉,咂舌道:“我记得二哥房里似乎只有一个姨娘?还是二嫂的陪嫁丫鬟?”
“是的。”皎星应道。
“二嫂太忙,二哥身边又没人,这可如何是好?”钟四爷苦恼地皱起眉,“这样吧,改日选几个姿色好,又善解人意的给二哥送去,省得二嫂一忙起来,就让二哥独守空房。”
“是,四爷。”皎星抿唇偷笑。
梳洗毕,用过早膳,钟四爷就带着安若澜出门了,等他将安若澜送回侯府,在外头转了一圈,回到钟府时,皎星已经挑了四个出色的侍婢出来。
“四爷瞧瞧可还满意?”皎星垂眸问道。
钟四爷环视一圈,环肥燕瘦都有,满意颔首:“不错,给二哥送去吧,若是不够,让二哥知会一声。”
顿了顿,又道:“对了,月灵那丫头不是在学琴么,把我那尾金丝楠木琴给她送去。”
“是。”皎星应声,带着四个貌美的侍婢退下了。
于是等到戏台子搭好,戏班子开始唱戏,钟二太太就哭着跑来告状了。
“母亲,儿媳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对,四叔直说就是,何必如此给儿媳难堪!”钟二太太泪如雨下。
等钟老夫人问清事情缘由,也不觉恼怒,厉声道:“老四你这是做什么?!你非得跟你二哥二嫂过不去是不是?!”
钟四爷无辜反驳:“母亲何出此言?我不过是看二哥房里人丁单薄,想着二嫂平日又忙,才给送了几个侍妾过去,怎么就跟二哥过不去了?”
“啪”的一声打开折扇,掩面笑道:“而且我听丫鬟说,二哥很喜欢儿子送的礼物呢。”
钟老夫人想想也是,二房只有一妻一妾,一子一女,确实是人丁单薄。
这般一想,心里便舒坦许多,只是钟二太太还在,她不好太偏着小儿子,便道:“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
“是不是真的,母亲问问二嫂不就知道了?”钟四爷将问题抛给了钟二太太。
钟二太太当即脸上一阵青一阵紫,若是那死鬼不喜欢,她哪会到婆婆面前闹?
钟老夫人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答案了,遂道:“好了,既然老二喜欢,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,老四也是为了老二好,希望老二能开枝散叶,你作为正室,就该有正室的气量气度。”
钟二太太哪还有话说,只能咬着牙忍下这口气。
过后,钟老夫人才意识到这是小儿子的报复,不觉一阵心惊肉跳,好在小儿子是她亲生的,不可能这样对付她。
不过钟老夫人显然放心的太早了。R115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