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有无数条窄巷子。这样的窄巷子最适合隐藏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东西。
初新闪身将那名还没缓过神来的酒客拖行至一条窄巷子中,一只手捂住他的嘴,另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道:“我问什么,你答什么。”
酒客瞅了瞅初新腰际的剑,点点头。
“贵姓?”初新松开了酒客的嘴。
“免贵,免贵……”酒客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,重复了七八次“免贵”。
“免贵姓他妈什么?”
“姓房。”被初新一瞪眼,他的喉舌立刻通顺了。
“房兄刚才所言,是胡诌的,还是确有其事?”初新觉得好笑,继续问。
这位“房兄”支支吾吾地回了句:“我梦见的,我梦见的。”
“什么梦这么准?”初新的左手不经意间碰了碰剑柄,剑鞘晃了晃,点到了“房兄”的大腿,每点一下,“房兄”就会哆嗦一阵。
不多久,“房兄”的裤子湿了。
“房兄是犯了什么事儿进去的?”初新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“房兄”,问道。
“摸口袋,摸口袋。”“房兄”说话总喜欢重复,仿佛只讲一遍不够尽兴。
“胆儿这么小也能摸口袋?”摸口袋的意思,就是偷窃。
“少侠不知,少侠不知,摸口袋的人都胆儿小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就该说真话。”初新凶神恶煞地挺剑道。这一吓让“房兄”彻底戒掉了啰嗦的毛病,一股脑地打开了话匣:“我今早刚被放出来,和他们约好在一家酒馆小聚,回趟家的工夫就撞见个人,他让我将这则消息散布给别人,傍晚去领赏银。”
“天底下还有这等怪事……”初新咕哝着,随即问道:“那人长什么样子?”
“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俊不丑……”
初新被连着好几个“不”字弄得有些不耐烦:“捡特别的说。”
“他背着三把剑。”
背三把剑的人倒是极其难找。可初新恰巧知道一个。敏遇险,小姜被掳走时,就曾出现过背三把剑的人。
“房兄和那人傍晚约在何处?”
“房兄”说话又开始重复了:“醉仙楼,醉仙楼……”
初新笑了,笑得很神秘:“房兄,借你名头一用。”
他把架在“房兄”脖子处的剑收回剑鞘中,丢给“房兄”一锭银子,悠悠地说道:“此刻起,你姓初,我姓房,你去一家酒馆喝酒,我去醉仙楼开光。”
“房兄”俯身盯着怀里揣着的银子,悻悻地说道:“本来每说一句话就能赚这么一锭银子,少侠也不多给些。”
初新笑嘻嘻地说道:“房兄,若是小弟没猜错,今晚你去醉仙楼领的绝不是赏银,不如拿着这点儿钱到一家酒馆去,点上两斤牛肉和三两美酒,踏踏实实地吃上一顿饱饭。”
他又补充道:“摸口袋的事还是别做了,省得再进去吃牢饭。”可初新自己也明白,只要天下还有吃不饱饭的可怜人,偷盗之事就不会断绝。
他开始朝巷子外走去,消失在铜驼街的人海中。
城郊,尔朱荣军帐内。
宇文泰正与尔朱荣席地而坐,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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