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通人越吃不饱饭的时候,越能瞧出身边哪些人有钱。他们照常吃喝,照常享乐,时局艰难好像与他们无关。
醉仙楼迎来了一位豪客。
醉仙楼的豪客并不少,出手阔绰,几十两银子伸手就有的江湖游侠大有人在,然而在尔朱荣围城的这段时日里,许多都勒紧了裤腰带。
谁都无法准确计算出城破或退兵的日期。
所以当有人随手放在桌上一箱白花花的银子以后,酒客们便沸腾了。
“洛阳哪家的?”一人问自己的同伴。
“高阳王府的?”第二个人推测道。
“瞅他那矮冬瓜模样,世道真不公平。”第三个人摇摇头,继续欣赏舞女的舞姿,吃自己盘中的菜。
“侏儒?”第四个人哄笑道。
这位富翁的确长得不高,可能连正常成年男性身高的一半都没有到。戴着一顶古怪的不合季节的棉帽,蹬着小牛皮靴,身旁站着两个替他拿东西的人,权作挑夫。
无一例外,这两个挑夫也很矮。
第四个人的哄笑引起了富翁的注意,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一刻,富翁已坐在了他的身旁。
诡异的身法。
“时鲜蔬菜,洛河捞的鱼,牛肉美酒,竟然统统堵不住阁下的嘴,想必阁下定有要紧的事情要说,敢问阁下,刚才说了什么?又可否再让我听一遍?”原本四个字可以说完的一句话,富翁愣是绕了不少弯子。
或许这位富翁比较爱说话,尤其是废话。
“没什么。”第四个人并不想惹麻烦。和有钱人作对不是明智的决定。
“我听说有些人从来只敢在背后说人坏话,面对面时却连大气都不敢喘,就好像乌龟。噢对,你见过乌龟吗?它害怕时总要把头缩进壳里。我还听闻海外有种大鸟,遇到危险就把头埋进土里。”富翁嘻嘻哈哈地说了一通,第四个人的脸已有些发青。
“我们都是来这里找乐子的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他敬告富翁,他确信自己能轻易地击倒三个身高不足自己一半的人。
富翁偏偏像是没听见,既没有招呼两位挑夫过来,也没有任何住口的意思。
“恕我失礼,我毕竟是个医生,治好的病人有九千九百六十七个了,很少有人像你这样,一生气脸就发青。普通人要么发红,要么发白,要么发紫,要么什么颜色也不发。”富翁居然伸出右手,板着手指头数道。
“阁下何意?”第四个人与他的同伴们都不明所以,也很奇怪为什么富翁能够准确报出治好病人的数目。
“你别急啊,听我慢慢说来。这生气时脸色发红乃是血怒,是最为普遍的,血液往脸上涌动,故呈红色。脸色发白,是谓骨怒,有些人情绪激动,血液不往上涌,反朝下流,剩骨色,这才发白,”富翁娓娓道来,如饮茶喝水般轻松自如,“若是发紫,往往血中余毒,无法排出体外,只能在身体中环游,一生气,血往上涌,毒也向上跑,所以是紫色的。”
第四个人一听“血中余毒”,慌忙问道:“那脸色发青者呢?”
富翁品了一口那人的酒,问道:“你想听?”那人只能点点头。富翁哈哈笑道:“这种人虽然血里无毒,却最为糟糕。肾虚、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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