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尔几天里,太阳会变得很毒,一家酒馆内会变得很热。
没有什么客人来,小姜却并不想练剑。
对于孩子而言,练习本就是件枯燥的事情,没有短期内肉眼可见的收益,他们也不足以成熟至领略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练习带来的改变。
他毕竟只有十岁。
前十年的大部分时日都在颠沛流离中度过,来到酒馆以后,他格外珍惜安逸的光景。
他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躺在酒馆的长椅上,睁着眼睛发呆。
真热,于是他解开了衣衫,露出自己的肚皮。
他听到了尖锐的声音,从酒馆的后院里发出,像菜刀于磨刀石上来回,短而急促。
没有必要磨刀,没有客人,后厨根本不用做菜,这使他感到好奇。
他利索地起身,朝后院走去。
后院芜杂的绿植间站立着一个人,正一次又一次地拔剑,收剑。
汗水已浸湿了他束起的头发,渗透了他的后背。
他拔剑的姿势很奇怪,像在做一件很生疏的事,连维持平衡都很难。
可那柄剑每次出鞘时,仿佛都能夺去全世界的光彩。
小姜这才发现,他右手手腕处仍包扎着,血的红在蔓延。
高岚在练习拔剑。
他的伤还没有痊愈,身体还没有恢复。
可他已等不及。
习武如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,何况他已经失去了那只握剑的手。
小姜看着看着,不觉热血沸腾,从房间里翻出了自己的那柄木剑,来到庭院中,同高岚一起练习。
拔剑是最基础的剑招,只要使用得当,拔剑本身也能作为杀人的招式。
练习拔剑最难之处在于,它太枯燥,总是在重复一个简单的动作。
所以拔剑是最不好练的剑招。
敏静静地站在窗户后面,手里捧着账本,眼睛却盯着拔剑的高岚。
一个剑客,只要还敢拔剑,还肯拔剑,他的信心就还没有沦丧,他就依然保有战胜强敌的机会。
敏知道,高岚已开始练习左手剑。
他不是左撇子,活到最轻狂的年纪却突然失去右手,打击一定很沉重。
可他没有消沉。
重新开始无疑需要很大的勇气,高岚已显示出了他的勇气。
人类的赞歌,就是勇气的赞歌。
地毯的两头是两个人,两个截然不同的人。
太阳是从初新背后照进来的,为他披上了一圈光晕,也加深了他脸颊处的阴影。
他的影子很长,拖到了许伯纯脚边,地毯因此出现了色调冷暖的差异。
许伯纯问他:“你要问的是什么问题?”
初新一字字道:“你是不是子先生?”
许伯纯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神色,摇摇头道:“我不是。”他有些颓唐,补充道:“我是个医生,医生是救人的,子先生却是个野心家。”
“这么说,你知道他的事情?”初新问道。
“知道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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