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恶魔订下契约的人,如何才能脱身呢?
他必须拥有恶魔的力量,变得比恶魔还要凶残。
否则他拿什么同恶魔抗衡?
舒不诚笑了笑,因为他的忠诚实在有些可笑,甚至清醒以后的他仍在做着他自己不理解不认可的事情。
他将瘟疫带入了洛阳。
子先生的霸业很重要,可要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,舒不诚又不太懂。
天下是一人之天下还是天下人之天下,他大概有些数,但他内心的那点儿想法却永远无法说出口。
他只做事情,不管事情的错与对,抱着这样的心态,他能够省却很多烦恼。
就像蜂巢中拼命劳作采蜜供养蜂后的工蜂,没有自己的思想,没有自己的意愿,浑浑噩噩,听任摆布。
王之梅在客房。
客房的窗户正对着院子。
她用一种俯瞰的视角注视着院中二人的争斗,就好像在看两个孩子打闹。
她听过中的一个故事,说蜗牛的两只触角上各有一个小国家,连日争斗,烽火不息,常到了伏尸百万的地步。当时她觉得荒诞,此刻却只觉真实,真实得让人后背有些发凉。
世间的纷争,哪样不像蜗角上的小国家呢?
客房的窗户太久没开,里面潮湿阴冷,有轻微发霉的味道。
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为小高背叛子先生,也许只因为小高的肉体尝起来要比子先生鲜嫩。
子先生虽然保养得很好,可王之梅清楚,他身体的很多部分已经衰老。
也许只因为她知道,子先生虽好,却永远不能为她掌控。
女人喜欢有本事的男人,可终究会想跟能给她安全感的人在一块。
如今小高已经完了,她也已经得罪了子先生。她很勉强地笑了笑,不远处的那个瘦弱男人看起来是那么陌生,曾经却同她立下过山盟海誓,做过最亲密的事。
他们所剩的情感,甚至不能让她担忧他的安全。
这岂非也是件可笑的事情?
初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,手中仍紧紧握着他的剑。
“我以为你不会再站起来了。”舒不诚冷冷道。
“我不会做这样让人瞧不起的事情。”初新擦了擦嘴角的血。
逃跑这种行径,他干得并不少,可这一次他不想退让。
他不想向子先生麾下任何一股力量低头,因为那意味着屈服。
陈忌之从未考虑过“屈服”这个词语的含义,他只道听命于子先生是天经地义的。
所以当他得知自己要故意染上肺痨和瘟疫时,他脸上的表情仍是那么平静。
“你不会因此丧命,你们家族的人有种神奇的本领,”子先生温和地对陈忌之说,“那就是能够抵挡瘟疫的致命影响,身体内却还能携带导致疫病的因子。”
陈忌之道:“是吗?”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,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。
“痨病虽不至于让你丧命,却足够让你痛苦,让你因为无人靠近而孤独。”子先生道。
陈忌之淡淡道:“世人哪个不痛苦,哪个不孤独?”
子先生很满意:“好,你去。你的家人,尤其是你的弟弟,我会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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