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“好了,我知道了,等年底的时候我叫胡二将府里的下人名册都捋一捋,再叫庄子上也送份名单上来,到时候叫胡万带着你慢慢挑!”
年底?现在六月还没到呢,她还要等半年?常相逢闭眼深吸一口气,挤出笑容来,“相公,您要不要再喝上两口?妾身喂您-”
“那怎么好意思,敢劳娘子大驾,”令狐俨装模作样的向后靠了靠身子,不去喝常相逢手中茶,“这到了下半年,家里的生意就忙了-”
“令狐俨!”常相逢再也装不下去,大喝一声,“我又不要很多人!”
“你只要将人给我,下来的事儿我自己办还不行么?”发现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了本来面目,常相逢立马将头一缩,摆出无害的样子补救,可怜巴巴的将手里的茶碗又往令狐俨面前推了推,她就当被潜了吧,一会儿好好洗洗手。
令狐俨看常相逢眼泪都快下来了,不好再继续逗她,伸手将她手里的茶碗接过来放到书案上,转入正题,“你先忙着水席楼的考试吧,后头的事怎么也要等新酒楼开张再说,还有,水席楼里的暗间是谁,你可要擦亮眼睛了。”
对了,还有这桩事呢,想到有人时时盯着自己的心血想偷师,常相逢心里很不爽,“你查出什么来了么?”
“我每天要见多少人理多少事?哪里有时间帮你盯着水席楼?你可是一心要搞好的,这点儿小事儿也要相公我出手?”令狐俨看着常相逢,笑道。
“可你不是说不叫我管么?我看你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-”常相逢的声音越来越低,自己对他真是太依赖了,一边儿说水席楼是自己的理想跟心血,一边儿将什么事都扔给令狐俨,除了厨艺两耳不闻窗外事了,“我知道了,我会小心,看看到底是谁在使坏。”
“行了,傻丫头,我会不管你么?”令狐俨哪里忍心看常相逢为难,抚了她的肩头走回内室,“你啊,只管按我说的办,敢打我令狐家主意的人,我会叫他好过?早叫人开始盯着了,不过你这次还是要自己掌掌眼,你现在可是水席楼的大东家了,总不能一有事就回家找夫君吧?”
“令狐俨,你,你老是逗我,”一下午常相逢被令狐俨这么忽上忽下的折腾,委屈的一头撞向令狐俨,这厮杀了他才能泄愤啊!
“咳,你做什么?”令狐俨猛然被常相逢“偷袭”,一惊之下做出没有站稳的样子顺势向一边的贵妃榻倒去,倒下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揽了常相逢,“啊-”
须臾之间常相逢还没醒过味儿呢,就已经跟令狐俨一起摔在了一侧的贵妃榻上,因为有令狐俨手臂垫着,她倒没有摔着,只是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令狐俨,“怎么回事?我用劲儿不大啊?”令狐俨原来这么“易推倒”啊?
令狐俨痛苦的拧眉,“你以前是杀猪的?用劲儿还不大?嗯哼,被你撞出内伤来了,咳!”
“你就装吧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习武,我就算是杀猪的可也没练过铁头功,撞你一下就内伤了?你撞我一下试试,看我会不会内伤,”常相逢意识到又被令狐俨耍了,气得白了他一眼挣扎着要起身,“快放开我,你摔就摔吧抱着我干什么?!”
常相逢那小拳头才有几两力,打的令狐俨还挺舒坦,他也不理会常相逢的质问,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玲珑的曲线,“你叫我撞你一下?往哪儿撞?你那里怎么可能撞出内伤来?”
“你个臭流氓!”敢调戏自己,常相逢也顾不得起身了直接抽出一只手就要揍令狐俨,“你怎么越来越坏了!这才是你的真面目?”比起现在这个动不动就想吃自己豆腐的流氓,常相逢宁愿要那个时不时跟自己抬抬杠的高冷俨!你还是继续看不起我好了!
令狐俨怎么可能被她打到脸上,抬手将常相逢的手腕抓信背在身后,沉声道,“如果叫你去抓楼里的暗间,你会怎么做?成天守在水席楼盯着楼里的每一个人?还是叫锁住他们帮你也盯着?”跟她这么紧贴的躺在榻上,令狐俨已经感到自己心跳如雷了,可是为了将这个幸福时刻延的再久一些,他注意的转移常相逢的注意力。
“我哪有那么笨,你放我起来!”自己双手被令狐俨背在身后,整个身体便一览无余的跟令狐俨相贴,常相逢努力向上撑着身子,可是小腹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令狐俨的体温,羞的满脸通红,“咱们好好说话。”
“我就是要跟你好好说话啊,我本来要跟你说说我的计策呢,结果你一进来就拿头将我撞倒了,还说是我什么‘臭流氓’,你是在骂我是登徒子吧?我也是自幼便读圣贤书有秀才功名在身的,如何能背这样的骂名?这要是传出去,我怎么在街面儿上行走?”令狐俨摆出一副要好好跟常相逢理论一番的样子,手臂加重的力度根本不打算叫她起身。
常相逢都被气晕了,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到令狐俨脸上,“大哥我服了,我错了,是我不好,拜托您先叫我起来,咱们有话起来说,”等她起来了不跟令狐俨这无赖决一死战她都不配姓常!
令狐俨盯着常相逢紧咬的腮帮子看了一眼笑道,“我才不会相信呢,你现在想的是先哄我把你放开了,你估计会拿旁边那只花瓶砸我一下,我要是成亲不满一月就被媳妇给打了,只怕以后不要在洛阳呆了。”
☆、一百三十六试题
被一个大男人紧紧搂在怀里,身体还大面积紧贴,常相逢丝毫不敢乱动,现在又被令狐俨将打算看穿,只得再次认输,“我是真的错了,你只要放开我,我发誓今天的事咱们翻篇儿,我也不会怀恨在心,咱们还是好朋友,我跟你说,我准备叫人打听打听水席楼那些三灶跟杂役的家世,看看有没有谁家忽然发了财,还有,我要是说再收几个徒弟,你说那暗间会不会报名?”
“还不算太傻,像我媳妇,”左右常相逢躲无可躲,令狐俨索性便宜占够,伸手在常相逢颊边捏了一下才松开了抓着她双臂的手,没等常相逢动,他已经翻身而起将常相逢抱起端端正正的放在拔步床上,而自己又退回贵妃榻边,“你想试试也可以,叫锁住他们帮你盯着也成,左右那三个小的以后也是你的臂膀,现在练练也没错,至于外头的事,就交给我,你想的是抓出暗间,可想过抓住以后怎么办?还有那个打咱们水席主意的人你又准备怎么对付他?”
令狐俨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,流畅的常相逢都没有反应的机会,等她缓过神,人已经端坐在床上了,仿佛她一直就这么坐在这儿,这叫常相逢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令狐俨发火了,半天才道,“原来你的功夫就是用来调戏女孩子的?”
“我练武不过是强身健体,如果遇到了危险也有一些自保之力,调戏良家女子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,那就违背了我习武的初衷,”令狐俨说的义正辞严。
“公子,奶奶,外头胡管事说有事求见公子,”飞雪半天鼓足勇气道。
“真是不长眼,敢叫我知道他没有什么大事,”令狐俨还没有调戏够自己的小妻子呢,就被胡万坏了性致,不由沉了脸,扬声道,“叫他到逃墨斋等着我!”
说罢又向常相逢柔声道,“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不要有什么顾忌,还有我呢,”不叫常相逢插手是不可能的,索性她在前面冲,自己在后头帮她收拾残局。
“奶奶,奶奶,您晚上想吃点儿什么?”飞雪怯怯的进来,刚才令狐俨跟常相逢在西次间的时候好像就有冲突,后来两人可能是怕她们听了去才回了内室,现在又看令狐俨黑着脸出去,而常相逢一个人坐在床边愣愣的不说话,以为他们在屋里吵起来了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常相逢,“刚才奴婢听外头人说,岭上的庄子送西瓜来了,说是旱地西瓜甜的很,我叫人给您先切上一些?”
“飞雪,你说令狐俨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你害怕他不?”常相逢没的心情吃西瓜,招招手叫飞雪进来,问道。
看来真是吵架了,飞雪啧啧嘴,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她一个做奴婢的怎么好评论?可另一位主子问话她又不能不答,“公子是个好人啊,整个洛阳城谁不知道令狐大东家跟老太太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善人,人都是穷生奸计富长良心,这话在公子这儿一点儿都没错儿,奴婢不是洛阳人,可是被人牙子来过来的时候,路过好几座桥都说是令狐家出银子造的呢,都是石头桥,听人说结实的很,用个几百年都不会塌的。”
见常相逢不吭声,飞雪咽了口口水知道自己没有劝到地方,又道,“公子对奶奶也好啊,穿金戴银自不必说了,每天从外头回来都会问问您在家里做了什么,高不高兴,而且咱们这院子里可再没有其他人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