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撑开伞去遮他:“江摄影师没带伞也别坐在这儿淋雨啊!席社长看到还得了!”
江淮把手里的包塞到他怀里。包里有防水层,几本书只湿了书脚,反观他自己,淋得透透的,凉进了心底。
他抹了一把脸,强忍着晕眩恶心感冲着弘历笑了两下:“他不是让我等你吗?怎么,我比席谨河的车要重要吧?”
弘历被他的笑脸闪了神:“那肯定。”
“那我大概就可以上车了。对了,席谨河他人呢?在家吗?”
“社长说要晚一些才能回来,要您把检讨书放在书房……”
对象不是席谨河,江淮大大方方地耍赖:“我生病了发烧了,连笔也拿不起,没有病人写检讨书的道理。你让他自己来找我,凭什么那个程羲之装委屈我就要写检讨?”
他浑身湿漉漉地上了车,靠在椅背上想让阿姨做红烧排骨的时候才发现手机进了水,已经黑屏了。
那话怎么说来着,屋漏偏逢连夜雨,船迟又遇打头风;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。
我,江淮,今年水逆。
第4章
4
车上备了薄毯,裹着回家洗了个热水澡,一碗姜汤下肚,江淮连喷嚏也没打一个,生龙活虎。
眼看着墙上壁钟指向九点,估摸着席谨河也该到回来的时候,江淮只好从房间摸了支黑水笔,认命地往书房走。
席谨河从来不把工作带回家,在临湖别墅中,这个书房的大部分使用时间都归江淮。
家里阿姨已经把他的书放在了案头,旁边摆着的,是那台已经成砖的手机。
江淮不是一个喜欢追求时尚和电子产品的人,从某些程度上看他甚至比叶礼还迂腐不可理喻,像是个不愿接受时代转变的老头子。唐顿工作室不是一帆风顺到今天的,江淮和叶礼都是典型的古典主义画意摄影和纪实摄影的忠实追随者,偏爱黑白胶片和真实。但江淮还是太过于年轻,没有稳定的经济收入和合作对象,唐顿很快便陷入资金困境的泥沼。长风社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,由叶礼牵线搭桥着手谈投资事项,指名道姓找上了江淮。
福兮祸兮?
饶是叶礼也摸不着长风的路数。外界关于其掌门人席谨河的风风雨雨极多,有人说他曾独自一人拿下千万合约,也有人说《时代》最开始改革得罪了上头的人,席谨河数月连带八名保镖出入,桩桩件件都十分有趣。但其中最出彩的,还要数这位席社长的情史,男女通吃,情人无数。
末了,叶礼还是轻叹一声,对着江淮说,去吧,总不是什么坏事。
一锤定音。
江淮平生第一回见到席谨河,两人面对面而坐,相视无话。
席谨河长得出乎意料地美。江淮以为传言归传言,总免不了夸大其词,却不料世上真的有这种人:面如冠玉,长身玉立,眉目如星。原来以为自己长得还算不赖,现在见了席谨河,倒真让他说不出话来。
外表上的迷惑让江淮当真以为这是一场公平合作,结果对方一开口就暴露了,他的目标不是投资,而是收购。
“席社长的胃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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