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时分,寒月高悬。
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的叶绮颇为郁闷的起了身,打开门却发现整座客栈都已经灯烛尽灭,只有自己大半夜的睡不着。
也不知为何,一闭上眼睛,脑海里尽是那妩媚女子随着蔺溪离去的画面,太刺眼,太讨厌,烦的他怎么都忘不掉,头脑一热,就起了身,朝着蔺溪的屋子走去。
不料,脚步刚刚踏上临近蔺溪屋子的那条走廊时,某一间意外燃着烛火的屋子里,传出了隐隐约约的笑声,叶绮一愣,没想到蔺溪这么晚了也没睡,然而细细一听,那一声声低低的笑声却是来自一个女人。
一个在白天他已经见过一面的女人。
叶绮望着蔺溪屋子的眼神,瞬间冷了下来,然而一想到自己这数年苦等,如今却要面对蔺溪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,甚至同床共枕的局面,心头便觉一阵怒气难抑,趁着他如今无法入眠的烦躁一同涌了上来,促使他气呼呼的就朝蔺溪的屋子走去。
几年不见,你的胃口倒是变了不少呢!
叶绮满心不悦的冲过去,还没到门前,却被门内又传出的一声冷笑止住了脚步,而后,忽然愣了。
“不过是两条腿,犯得着思考这么久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你好好想想,没了两条腿,他照样活得好好的,顶多就是行动不方便而已,你什么时候想见他,随时都可以啊,可是若是没了性命,那么,等回头,你就是想他想的去撞墙,都见不到啦。”
“你会这么好心?”
“哎呀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,姑奶奶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找你,难不成就是在你小宝贝面前给你添油加醋?我没事做了我?”
“难说。”
“哈,你少来,我告诉你,三天,最多三天了,一天都撑不下去了,到时候你不摊牌,他没个心理准备,若是毒性忽然发作,看你怎么收拾。”
“心理准备?”
“就是商量商量啊,低低头,去问问你家那小少爷,他是要命啊,还是要腿,要命就拿两条腿来换,要腿,那就趁早自己服毒自尽吧,也省的多受折磨。”
“当真……无其他方法可行了吗?”
“唔……目前是真的没辙了,你到现在都没查清楚当初和鬼见愁交易的那个人的来历,我也不知如何下手,或者,这三天内,你找到岁饮,和他坐下来面对面平心静气的谈一谈,低低头,为了你家的小少爷,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吧?”
“岁饮如果有法,他不会躲我这么久。”
“那……不如,先让叶绮废了这双腿,再想法子治疗他的双腿,这招,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,如何?”
“……”
“哎呀你我说这么多,人家叶绮不同意也没用,要我说,你就干脆把他找来,面对面的解释清楚这几年你到底干嘛去了,然后告诉他他快死了,让他做个选择,也好比你自己在这里犹犹豫豫的浪费时间的好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哎呀听到没啊?”
“我听到了。”
冷不防,一个淡淡的声音,在门外响起,天瑜揪着蔺溪领口的动作一顿,二人有些讶异的抬头去看,就见门被叶绮推开,而后他面无表情地走进来。
天瑜瞧着他,缓缓松开揪着蔺溪的手,又上下瞟了叶绮两眼,干笑一声,指了指蔺溪:“既然听到了,那么接下来的话题让他给你解释吧,我不打扰了。”
天瑜笑着就要走,蔺溪沉默了一会儿,在她的手即将关上房门的瞬间,冷不防开口道:“岁前辈到中原来了?”
天瑜边关门边漫不经心的答了句:“快了……恩?你什么意思?”
忽略掉天瑜冷不防黑下来的表情,蔺溪淡淡的应了一声:“没什么,只是确认一下你跑来这里的原因。”
“哼!”天瑜冷哼一声,‘碰’的一声关上了门。
叶绮在蔺溪对面坐下,在摇曳的烛光中,静静地看着他,那些话,他听得似懂非懂,也懒得多琢磨,就干脆开门见山:“你还要继续编吗?”
蔺溪默然。
叶绮瞪着他,过度的激动过后反而是异常的冷静,他冷冷的说道:“摊牌吧,既然我必须知道,那么现在就是时机。”
蔺溪:“……”
叶绮:“说话。”
蔺溪:“说什么?”
叶绮失笑:“哈?说什么?说你这几年在哪里,说你为什么一走数年毫无音讯,说为什么我找了你那么多年你都可以置若罔闻,说多年前那场大火后,到底,是什么事情,你和鬼见愁到底发生了什么,才造成了如今这一切,说清楚!”
蔺溪:“……”
叶绮怒极反笑,冷冷凝视着眼前的男人,心头那股酸楚再难讶异:“你眼中当真无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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